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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番外篇·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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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历了那日的情迷荒唐, 姜媚儿回府后,一连几日都思绪难定。

无论手头在做什么,脑子里总会浮涌出杨劲拥着自己时, 那痴恋的沉沉醉眸, 以及火热扑面的灼灼吐息。

她懊恼自己一时的放纵失态,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回府后紧闭住房门,她居然也忍不住地暗自回味过。

回味两人火热至紧的拥抱, 也回味两人情动悱恻的激吻……

他变了,变得好强势, 索吻时更是不管不顾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了去,他急躁粗蛮的亲昵动作, 直激得她心悸,更撩得她身软。

姜媚儿脸热地吐出口气,紧接慌乱地摇了摇头,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一旁婢女见她神色不对, 赶紧递上来杯解暑的甜汤,姜媚儿接过仰头喝尽,可心头的痒却没有被消除半分。

无奈之下,她只能迫使自己快些寻点事做, 才好赶紧清空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

“姑娘,大小姐来了。”

“媛姐姐?”

姜媚儿听着婢女来报, 一时有些疑惑,这几日侯府应是来了不少远至道喜的客人,按道理来说,媛姐姐定是要同大伯母一起忙得不可开交的,这种时候, 怎还有闲工夫来她这里。

她赶紧起身去迎,见姜媛正坐在带客厅静等,于是加快几步过去道,“媛姐姐来了还要什么通报,直接去后院找我就是了,这待客厅待的是普通常客,咱们自家姐妹还客套什么呢,姐姐可等得久了?”

姜媛笑着摆摆手,“不妨事,若是我自己来的,当然不用顾这些虚礼,今个不是特意来给你送人的嘛,总不方便带着外客直接去后院寻你。”

“外客?”姜媚儿蹙眉有些不解,她也没看到姜媛身侧还有旁人,于是又问,“媛姐姐是说谁?”

姜媛也没卖关子,闻言直接冲着门外招呼了句。

“进来吧。”

姜媚儿顺着姜媛的动作转身去瞧,见到来人大跨步地进来,两人视线一对,姜媚儿当即愣住了身。

怎会是他……

“上次在侯府不是还和房玲为了他斗嘴了嘛,我亲自问过杨副尉的意愿了,他自然是更乐意教咱们自家人,若你当真有心要参加陛下办的比赛,这段时间也该勤加练习了。至于你铭哥哥那边,我也都说好了,这段时间军营里正逢休整养息,杨副尉留出了探亲的假,你放心跟着他学便是。”

“……”

姜媚儿实没想到姜媛做事如此雷厉风行,当下顿时陷入两难,尤其感知到杨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只觉受着双面的煎熬。

可是,这事的确是她招惹来的,那日是脑袋一热才会与房玲争抢,后来想想实则多为不妥,正打算不了了之,却没料到,媛姐姐今日竟直接把人带过来了。

姜媛并不觉二人之间氛围奇异,只当是彼此不相熟时难免含矜。

“媚儿,你倒是表个态呀,杨副尉可是好不容易才轮休一次呢。”

事已至此,姜媚儿拒绝的话卡在喉咙,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一是不能当面拂了媛姐姐的好意,二来,她在心中暗暗问自己,真的能拒绝得了嘛?

杨劲只在进门时和她对过眼,以后便再不闲落目光,他自制力极强,站在门前一侧始终目不斜视,姜媚儿不知他现下到底什么心思,更不清楚,那晚醉态的荒唐,他还记得多少。

可看他从容自若,毫无芥蒂的模样,姜媚儿闷堵地想,他大概是全都忘了吧。

原来被人轻易地忘记是这般滋味,她不禁暗了暗眼,酸涩滋味瞬间从心底蔓延而出,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怨念呢?

明明在他眼里,自己才是什么都不记得的那个,她不过被人忘记一晚,便如此难平,那杨劲呢,他又是凭什么支撑到现在,靠着什么意志才能泰然自若地与她相对无言呢。

犹豫半响,她终于开了口。

“如此,便麻烦杨副尉了。”

闻言,杨劲平静抬眼,略微颔首,毫无异样。

“卑职领命。”

姜媚儿顿然酸涩更甚。

见状,姜媛笑着叫杨劲留下,之后也没叫人远送,她便急着回府去招待外客了。

其实,原本她根本没闲心去管这个,还是昨日杨副尉突然来寻她,主动提了此事,她便想着既然两人都有意,她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而且杨副尉为人憨厚,又是姜铭的亲力部下,一家人用着也能更放心些,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

午后,杨劲带着姜媚儿去了城外的射御靶场。

这里曾是军队操练的营地,不过数月前,因着皇帝新批了场地,这里因位置过偏便慢慢被荒废了,不过一些习练的旧设备还是遗留在此,做些寻常射练是绰绰有余的。

姜媚儿不愿抛头露面,杨劲便驾着马车带她绕路过来,一路上虽有人侧目,但谁也不知车厢里的人是谁。

到了靶场,姜媚儿踟蹰着掀帘而出,就见杨劲早已落地等着自己,还主动伸出小臂叫自己搭持。

“不用……”

她咬咬牙还是狠心拒绝了,不想再被他随意牵扯住心绪,可杨劲闻言却未立即收手,带着些执念,僵着身子一直等待。

可最终,姜媚儿还是没有施以任何眼色,她躲开了他的触碰,只扶着车把手小心跳下马车,全程故意装着冷漠。

杨劲只是静了下眼,他什么都没说,安安分分地转过身去带路,他走得慢,一步一步都在顾及着身后人的步调。

到了靶场中央,杨劲默不作声地把箭羽,射靶安置完毕,还特意选了一个避光的角度,生怕午阳刺到姜媚儿的眼睛。

备好一切,他才汗津津地走到姜媚儿身前,特意空出一步远的距离,生怕自己身上的汗味惹来她的嫌弃。

“小姐,我给你做一遍射箭的示范。”

姜媚儿点点头,目光从他冒出薄汗的额头上移开。

杨劲手持一支羽箭,弓箭搭合,他抻直臂膀,小臂稍稍用力,弓身紧跟着弯曲。

他细致讲解,目光紧盯着远处靶心,“只要蓄力够足,射出的箭支才有力量,不至于被风阻带偏,躬和箭要配合得当,不要搭合得太紧,但也不能太松……”

“然后,目光保持与箭心平直,对准靶心正方偏下的位置,力道不变,射出!”

耳边“咻”的一声,姜媚儿顺着眼前恍惚的箭影去看,就见那支动作示范的箭羽,此刻正正好好驰疾贯穿了靶心。

她怔愣在原地,心下惊喜又震撼,她不知道,杨劲何时练就的这门射箭技艺,还这般炉火纯青,想来,他在军队历练之中,定是受了常人难忍的苦。

“小姐来试一次吧。”杨劲递箭过来。

姜媚儿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她本来对这些舞刀弄箭的事情就不感兴趣,之前不过为了争一口气,才在房玲面前说什么要参加比赛之类的大话。

眼下,她实在有点骑虎难下,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自圆其说,她接过弓箭,按照杨劲方才所教的动作,尝试着慢慢拉开弓。

可手中这把弓实在太重,方才它在杨劲手中也没显出多少重量,可现在拿在自己手里,便突然好似沉了千金。

没多一会儿,姜媚儿便背后冒了一层汗,她咬着牙用尽全力,可那弓箭才堪堪挪动了半寸,凭她自己的力气想要射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可杨劲却丝毫没有要帮忙的准备,他好整以暇地目睹着她的艰难,居然什么也不表示。

姜媚儿实在坚持不住了,慌乱之下下意识地开口求助道,“杨劲,快来帮我撑一下……太重了。”

“杨劲?”

姜媚儿自知失言,喊错了称呼,当下恨不得自己咬舌头。

“没有……我……”

“小姐是想喊卑职杨副尉吧。”他淡淡开口,不明情绪。

可姜媚儿现下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见他主动给了台阶,便赶紧慌乱地顺应点头,“对对,杨副尉,你快来帮我撑一下箭。”

“遵命。”

话音落下,杨劲忽的从身后靠过来,姜媚儿以为他这样拿箭顺手,还配合地挪了挪身,可当他整个身子都火热热地贴上自己时,姜媚儿这才猛然意识到,他根本不是这个意图。

不是为了拿开她手上的烫手山芋,而是……为了靠近她。

杨劲伸出手掌覆上她的柔荑,另一只手则自然地轻揽着她的腰身,他的吐息一下一下尽数打在她的耳边,丝毫不觉得这番姿态有所僭越。

似乎是感受到了姜媚儿身上发出的颤,他安抚着开口。

“专心,我在教你。”

手把手地教,身贴身地教。

他的呼吸好热,可他按压在腰窝上的掌心更热。

姜媚儿因着他突如其来的触碰,一瞬间心跳狂动,她脸热无措,攥紧拳头,当下更是强忍着慌张,强装出怒气,“你……你不可无礼!”

她将疏离展现尽致,只为掩饰住此刻心下的慌张。

闻言,杨劲非但没有立即放手,反而赌气一般,骤然间搂得更紧。

“这算无礼?”

他好似在认真琢磨着她的话,接着忽的一笑,玩味般地反问,“那卑职那夜醉酒后对小姐的唐突,岂非是犯下了死罪?”

闻言,姜媚儿嘴唇轻抖,一瞬僵住身子,血液跟着骤然上涌。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撇清关系,声音透着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杨劲直直覆身,鼻尖实实蹭在了姜媚儿的右边耳垂上,他故意做着侵犯动作,受够了她的无动于衷,冷眼以待。

“是嘛?那卑职可以提醒。”

杨劲无限眷恋的眼神,开始一寸一寸地挪移,从她入鬓的长眉,慢慢顺着鼻梁而下,最终停在她的娇唇上。

他神色渐渐幽深,心底环绕着满腔谜团,此时好似是隐忍到了极致,再抑制不住地开口。

于是,他故意刺激道,“那晚,小姐的唇好软……卑职记得清楚。”

杨劲此刻是冒着赴死的决心在做一场赌注。

她能任由自己在醉酒状态下放肆亲吻,方才还脱口而出下意识唤出自己的名字,于是,他真的忍不住,忍不住不去奢望最后那一丁点的可能性。

她是不是还隐约记得一丝一毫,哪怕再微不足道,也能成他日后坚持下去的信念。

他目光沉静异常,再次开口,语气带着虔诚,真挚,甚至还有卑微祈求的意味,他无比心痛,低低地艰难唤了出一声。

“娘子……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孤单寂寞的冷夜他能熬过,默默的独身守候他能做到,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防线。

他到底受不住娘子的视若无睹,她目光冷冷地从自己身上扫过,简直无异于刀锋一遍遍碾压过他的血肉。

所以,他今日一头扎进一场回不了头的死局,要么就地破局,要么不复往生。

他只能做赌。

“娘子……”他低低唤着,执拗而坚持。

突然,他察觉到自己手背被一阵热意浸湿,他垂目而下,看清那是眼泪。

他当即呼吸停了一瞬。

“你……你干嘛要这么逼我……”

姜媚儿再控制不住情绪外涌,眼泪一瞬滚涌而出,满面泪痕无比令人动容,她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却轻易挣开了杨劲的束缚。

她却一下站不稳,最后挣扎反复,还是被他再次拥进了怀里,他无措地安抚,见状一下乱了神。

“你不是很能忍吗!为什么不一直忍下去,为什么要逼我承认还记得你!为什么……”

她哭诉着语无伦次地发泄,嘴上更是理直气壮地说着无比自私的言语。

她一拳一拳实实落在杨劲的肩膀上,对方一声不吭,就这般隐忍地受着她的发难。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姜媚儿哭够了,也发泄累了,最终瘫软地欲就地滑落,杨劲无言将人护牢,他执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像在轻哄一个受伤迷惘的婴孩。

“好,什么都不记得,我再不会逼迫你,不会了……”

杨劲紧紧闭眸,艰难启齿说完这句话时,他心头刺痛难忍,胸腔更是拥塞闷堵,身体也似一瞬被抽空了力气。

他认命了,原来比起自己往后余生过得生不如死,行尸走肉,他更见不得的,是她委屈地落一滴眼泪。

罢了,她一哭,他赢再多也只能是输家。

他今日也许在局面上是赌赢了,可他却必须当自己输得彻底。

待姜媚儿情绪稍稍平复,他立即将人松开,而后主动退离两步,保持住奴才和主子该有的距离。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他可以成全。

“你干嘛去?”

见杨劲松开自己越走越疏远,眸光也一瞬变得沉暗,姜媚儿擦着眼泪忙把人叫住。

杨劲敛住眼中痛怆,故作平静地问道,“不是要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闻言,姜媚儿愣了下,接着别扭地垂下眼,盯着自己的脚尖,难言地点了点头。

杨劲再次被刺痛,他艰难错开眼,忍住失控的冲动,当下只想快速逃离,他生怕自己再僵持下去,会真的舍不得放手,会做不到那么无私地成全。

“卑职……告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也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说完,杨劲落荒而逃一般快速转身,生怕晚一步,慢一步,自己的脆弱绝望便会外露而出,他不想在她面前有丝毫的示弱。

可抬步之际,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

“等等。”

他疑惑回头,却见姜媚儿比他更无措地垂着眼,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小着声音,细微如蚊,挣扎好久后才对着他开口。

“是把以前的都忘记,然后……然后重新开始……”

一瞬间,杨劲身子猛然僵直。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听。

“什……什么?”

开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是发颤的。

姜媚儿面上的泪痕也稍显狼狈,她吸了下鼻,好似是在心里给自己鼓气,直至良久,才有了与他抬眼对视的勇气。

她轻眨着眸,对着杨劲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我说……我们重新开始,行不行?”

人生起落,大悲大喜。

杨劲活了二十多年,喜过,悲过,痛过,却没有哪一瞬的情绪翻涌,比得上此刻失而复得来得浓烈滚灼。

失而复得,原是人生大幸。

他身子都还是僵的,他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于是再忍耐不住,他暗着眼眸,直接覆身将人欺压进怀里。

他急急落吻,动作粗鲁而无制,一心只想着往里探寻,往深索求。

“等下再亲……你先回答呀……”

姜媚儿边艰难躲着他的急躁,边娇声羞涩地催促。

“答,应。”

杨劲溺在她的软香中,简直要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狂喜砸晕。

“答应……答应跟我重新开始?”她哼哼唧唧地追问。

“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对杨劲而言,是如获新生。

是他从不敢奢求的,新的活法。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副线番外完,明天开始更主线!

娆儿和敛哥哥婚后羞臊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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