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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番外篇·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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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正门处人头开始攒动,锣鼓声鸣也骤然喧天。

众人迎着动静望过去,就瞧见几个丫头提着裙摆从厅堂急忙跑来, 欢笑着奔走相告,面上是掩不住的喜悦。

“婚车到了!婚车到了!”

果然,话音刚落,众人便顿时起了意兴, 相互簇拥着围到厅前去观礼。

见眼下有了要紧事, 姜媛哪里还顾得上房玲的大小姐脾气,这些个私下斗嘴的小事简直不值得一提。

姜媛看了杨劲一眼,接着拉过姜媚儿的手腕就要往前走, “教你射箭的事以后再说, 现在咱们要紧着去前厅待客了。”

说完走远几步, 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头,见房玲还不肯罢休, 姜媛微微蹙眉,开口提醒道, “房玲,还不快去寻你兄长作伴, 今日这么多人盯着,也不知适时收敛。”

姜媛只能点到为止,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光天化日地同一外男副尉搭话纠缠, 再怎么样都是不合规矩的。

因着两家是世交关系, 姜媛又年长她几岁,故而是以姐姐的口吻在劝说。

谁知房玲却是不领情的,当下直接不满地回怼过来, “你们都姓姜,自然向着自家人,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找谁便找谁,没人能管得了我。”

姜媛被呛得堵了一口气,却不愿与之过多计较,她低叹了声后随即收回了视线,带着姜媚儿加快脚步,奔向前厅去观礼。

临近拐角处,又突然听到身后又有人吼叫。

“喂!人家都走远了你还看!你眼珠子都要长到人家身上了!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闻着房玲气急败坏的动响,姜媛已没兴致再理,倒是一向闲不关己的姜媚儿,听了声后,几分迟疑地回了下头。

这次,两人视线没能对上,她刚有回头起势,杨劲则已将目光自控得当,只是因着房玲盯过来的视线过于咄咄逼人,才叫姜媚儿确认,方才杨劲应该是在看她。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心里的确是难掩的开怀,可欢悦过后,她又开始陷入自我矛盾的漩涡中。

如今,她不知道自己再面对他时,该怀着怎样的心态,要说立刻彻底摒弃前嫌,当即重归旧好,她高傲的性子实难做到,可难以否认的是,自从知晓他调回京都,任职于姜铭哥哥的麾下,她的心情是明显的畅快轻松了许多。

这也是她先前向姜娆遥寄书信的初衷,她苦恼挣扎,不知该如何与自己,与他和解,却依旧私心地想要杨劲,至少能离自己近一些。

她舍不了,又无法得。

那便将人留在自己触目能及之处,便好。

……

客人们相继离厅去前堂观礼,连房玲都一脸怒气地甩袖离开,四处无人之际,杨劲终于将强忍的难舍情绪显露出来。

他握紧手中剑鞘,闭眸艰难怅然。

回京半月,他没有一日不想着,如果与娘子再见,该是何情景?

他早已做好了对方不记得自己的准备,可真正经历时,他还是被姜媚儿云淡风轻的模样沉沉刺伤。

在槐树村喜结连理,在桥郡经营小店,那些两人携手走过的宝贵回忆,如今全成了不切实际的虚无梦魇,他能与谁诉说?又有谁会信?

杨劲收了思绪,艰难闭了闭眼,接着抬步同样朝着前堂走去。

此刻,新人已步入正厅,老侯爷与沈夫人坐于高堂之位,亲眼见证着姜铭与葛如烟着华衣三拜以礼,大红的婚服衬得屋内分外明艳,烘托出浓浓的嫁娶喜气。

加之姜家亲眷颇多,二房三房再加上旁支亲属,当真是里里外外簇拥着无比热闹,同辈的姊妹兄弟来得人齐,当下更是起哄不停,众人欢笑,开怀得不亦乐乎。

杨劲不禁被这新婚氛围所感染,眼神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女眷一侧瞟去,他看到姜媚儿正心怀向往地盯看着婚仪场面,一瞬间,杨劲的心脏仿佛被狠狠割裂成两半。

原来,大户人家的婚事竟是这般豪奢体面,华丽无双。

杨劲心头顿然涌出无限酸涩,当下更是忍不住去做对比,想起在槐树村,他即便拼尽全力,却连套像样的绸缎嫁衣都没能给娘子添置,更别说什么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思及此,杨劲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爱意,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痴心妄想感到自我憎恶,他甚至也想扪心自问一句——

杨劲,你怎配得起?

“杨副尉,你发什么愣呢?少夫人被送进洞房了,咱们今日可要好好同世子喝上一杯,你可不许掉链子。”

李虎憨笑着一把拉过杨劲,勾肩搭背地带着他就往酒席上按,丝毫未察他此时的异样。

杨劲心绪难抒,坐到席面上便开始一杯一杯放纵醉饮,颓丧与自弃几乎能映在眼底。

“哎呦,瞧不出来呀,原来李副尉的酒量这么猛?我来同你喝一杯,说实话,整个巡卫营还没人的酒量能拼过我呢。”

李虎得意开怀地举杯过来同饮,只以为杨劲畅酣是因着世子的婚事跟着高兴,他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开口。

“唉,世子都成家了,也不知道咱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能讨个美貌娘子,杨劲兄弟,你可有心意的小娘子嘛?”

闻言,杨劲面含隐忍地摇了摇头,接着,他又拿起酒壶,给两人分别斟满,“不是说要拼酒吗?来不来?”

李虎酒量好是营中兄弟都承认的,可是他们却没见过有人喝起酒来不要命的。

杨劲一碗一碗把烈酒往喉咙里灌,似是发泄,又似自我折磨,他试图用肉体的痛苦来减轻心理的沉重。

一坛,两坛,相继见底,最后连李虎都有点遭不住了,可杨劲却还是在一阵起哄声中意欲打开第三坛。

“别了别了,杨兄弟,你赢了你赢了,再喝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

李虎眼疾手快从他怀里抢走那坛酒,接着摆着手认输,一众围观的兄弟们见状纷纷吁声,玩笑说这三营的酒王要换主了。

欢悦热闹的氛围中,杨劲却感觉从里到外透出的凉,许是冷酒饮得太急,此刻他胃里火烧火燎地绞麻,忍着最后的一点清明,他冲着一众兄弟开口。

“我去外面醒醒酒,李虎兄,待会世子过来了,你替我多喝一杯,众位弟兄们也都喝好。”

李虎故作愁眉苦脸地玩笑说道,“哎呀,真不能换个人吗?兄弟我不是不帮,是真喝不下了啊。”

闻言,众人哄堂大笑。

杨劲却垂目不语,面无表情地默默退出酒席。

……

姜媚儿在后院同沈夫人和姜媛招待着女客,正检查忌口要上茶点时,却突然被一个婢女拦住了去路。

“堂姑娘,前厅那边有人找。”对方压低声音,避着人开口。

“何人?”

婢女却是摇了摇头,“对方没说明身份,姑娘可要亲自去看一眼?”

要是换作平日,这些个故弄玄虚的花招,姜媚儿自然是懒得理的,可现在她却不由地多想,能不宣身份特来寻她,难不成会是他……

怀着这样的猜疑,姜媚儿到底没压住心思,独身去了婢女所指向的位置。

待走近些,的确有一男子背影映入眼帘,只是那会儿光线稍暗,她看不太清,亦无法明确辨别,于是她只好试探性地再凑近些。

“你找我?”

姜媚儿握紧手中的帕子,强装着镇定语气,只是此刻紊乱的心跳声,却足以显现她的慌乱。

闻声,那人缓缓回身,一派儒正雅气,笑得和煦可掬。

一瞬间,姜媚儿暗了暗眼,同时辨明了自己心底的那抹复杂情绪,她明显地失望了。

明明,她自己都还是个无法向前迈步的胆小鬼,却还忍不住期盼杨劲能主动大胆一点,可凭什么呢,她就不该有这般自私的奢望。

“媚儿,我听家妹说,你正在寻找能教习射箭之人,不知在下能不能有这个荣幸?”

房玄语气分外轻柔,明显含着讨好意味。

姜媚儿淡淡收回了眼,她是记得的,从前房玄也不止一次向自己献过殷勤,只是那时,她八面玲珑,从不明言拒绝,哄得那些对她示好的贵族男子欲罢不能,而她自己则一心扑在太子妃之位上,对其他人都只是表面迎合,假意笑颜,却从不肯真的走心。

她以为她在追求最好的,不想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最终太子被废,她也得了应有报惩。

可如今,她实在无法继续玩转人心,于是干脆拒绝到底。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人来教我了。”

说完,姜媚儿转身要走,却被房玄伸手拦住去路。

显然,她的不留情面叫这位蜜罐里长大的贵公子颇有些受伤,更因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当即无法轻易接受。

房玄忍不住蹙眉发问,“媚儿,自从你生了那场大病后,就与我愈发生疏了,甚至连面也不肯见,为此我日日辗转反侧,愁目苦思,不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叫你突然厌了我,媚儿,只要你说,我便都可以改的。”

言之切切,含情脉脉,眼神更是柔得几乎能叫人溺陷。

若是换作寻常女子,说不定真的会被这番话语打动,可如今的姜媚儿早已没了这般风花雪月的心思。

她只是不动声色地拂去房玄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继而平静回道,“房公子何至于此,先前的种种既已过去,便实没必要被反复提及,你又何苦继续纠缠不清。”

“纠缠?媚儿,你竟把我对你的好,对你的情真意切,都当做是无礼的纠缠?”

房玄红着眼睛不能接受,闻言更是顾不得礼节,直接上前,伸手拽住姜媚儿的肩膀,似乎是想给自己讨个说法。

姜媚儿被抓得一痛,当即呵斥开口,“房公子,请你自重,放手!”

对方却是冷哼一声,“放开你?想都不要想!你今日必须与我说清楚,我都不嫌弃你与废太子的那些污糟事,你又凭什么看不上我!”

房玄卸下伪善面孔,现下是终于装不下去了,一个被废太子玩过的女人,凭什么还敢对他颐指气使,他堂堂平远侯家的公子,岂能受得了这般冷待。

“你!你说什么!”

姜媚儿猝不及防被人猛然戳在痛处,身子不由得气极轻抖,她极力想忘却的不堪,却偏偏有人在她面前残忍提及。

房玄敏锐地捕捉到姜媚儿面上一闪而过地难堪,接着立显优越在上之态,假惺惺地开口。

“媚儿,你若是跟了我,这些我都不会与你计较,谁没做过错事,迷途知返就好。你若是同意,我甚至可以给你正妻的身份,难道侯门的富贵尊崇真的不能入你的眼?”

房玄自以为已经拿出足够诚意,却没意识到,从他开口所说第一句话开始,就没把两人关系放在平等地位。

姜媚儿忽的笑出声来,她眼底凉薄而无情,对着房玄的视线,嘲弄开口,“是啊,侯门自然高贵,常人谁能高攀得上,只是没想到像房公子这般的人物,处事竟是如此开明,娶妻全凭一腔赤诚,也不顾中意之人是否依旧完璧,真叫人实实佩服。”

“你说什么?!”

房玄瞬间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先前他所说的那些,不过是些坊间无实据的传言,真假难辨。

他之所以说出来,无非是因看不过姜媚儿一味地端持着高傲姿态,故而才想借此来打压她的傲气。

可是,她现在居然敢亲口承认……还说什么不是完璧之类的轻佻话语。

房玄当即咬紧牙关,他实在难以接受,自己小心翼翼从不敢僭越的女子,竟是如此不知羞耻,不讲究妇德之人!

怒火冲天之际,房玄咬牙切齿冲上前去,将人狠狠抵在了坚实的墙壁上,姜媚儿吃痛叫出声来,房玄却是更为疯狂地想要掐住她的喉咙。

“贱人……”

姜媚儿呼吸困难,受着这般的遭遇,她却还是不肯服软地冷漠盯看着房玄。

她笑得妖媚又撩人,如此境遇之下,她竟还是忍着剧痛,艰难启齿反斥。

“可惜,就算是贱人,也不看上我们尊贵的房大公子。”

房玄被她激得几乎目眦尽裂,他手下欲发用力,姜媚儿只觉自己像一条搁浅于岸的濒死的鱼,不过,除去临近死亡的恐惧,她却只觉得无比畅快。

压抑了多久,沉默了太久,先前的逃避让她几乎活得像个死人,今日,她身上终于有了一丝向死而生的活气。

窒息感很快将她层层覆盖,她知道自己此刻离死亡是那样近,恍惚之际,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极其熟悉又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

“放开她!”

是杨劲?

姜媚儿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强忍着痛苦想要回头,可她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见房玄突然被人从身后拎着脖子提起,动作滑稽得就像是一只被人抓住要害的家禽,他双腿不停蹬着地,模样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脖间的压迫感随之消失,姜媚儿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缓缓抬起视线。

眼前那人已不复记忆中的模样,曾经熟悉的五官如今是愈发得硬朗,他的气质完全变了,许是历经了沙场的磨炼,如今的他,更糙野,也更有霸气之威。

只是可惜,他的这些变化,她没能有机会亲眼见证,思及此,姜媚儿心底顿然涌现苦涩。

“大胆!何人敢在侯府放肆!”

杨劲没将眼神过多停留在姜媚儿身上,而是先发制人,率先质问起房玄。

房玄自知理亏,见来人是侍卫打扮,当即松了口气。

他方才是一时气急才会如此冲动,现下稍稍平静简直后悔不已,再怎样,也不能贸然动手,伤了房姜两家的和气,何况,还是在姜家大喜的日子上。

房玄赶忙变脸,笑着赔罪,“侍卫小哥别误会别误会,我是你们姜家的客人,也与姜小姐相熟。”

说完,又赶紧给姜媚儿试试眼色,似乎是想提醒她,把事情闹大对双方都没好处。

“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姜媚儿冷冷开口,只觉得对房玄再看生厌。

房玄不等人赶,见那面生侍卫表情凶得骇人,当即哼了声,紧接心有余悸地赶忙溜走。

人走后,寂静廊道,就只剩他们两人相对而立。

姜媚儿心绪复杂,察觉到杨劲的目光正打在自己身上,她几分别扭地故意错开眼,强忍冲动地继续假意不识。

他既当她忘了,那便不如将错就错下去。

可是,她没想到杨劲竟一步一步主动向自己靠近,依她对杨劲的了解,他不会这般知礼僭越,他对自己,从来都是那般小心翼翼。

三步,四步……

他居然还没有停下。

“你……”

最后,到底是姜媚儿忍不住率先开了口,她主动打破僵局,只是话音才落,她却明显察觉自己呼吸乱了,也热了。

她自欺欺人地想,定是因为现在两人的距离太近才会如此……

姜媚儿紧抿着唇,强装镇定地想要避开这个危险距离。

可是就在这时,杨劲突然上前拦住了她的退路,不等姜媚儿过多反应,他便直接抬手揽住她的腰肢,紧接垂着眸子开口,语气无限柔情缱绻。

“娘子……我好想你,好想你……”

熟悉的称谓从他嘴里蓦然而出,姜媚儿一瞬心惊,她慌乱地抬眼去看,却看到杨劲眼底布满浓浓混浊,还隐约发着阴鸷的红。

她手足无措,然而下一刻,她却闻到了他身上掩不住的酒味。

原来是喝醉了酒,怪不得。

姜媚儿意识到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居然在心头也微微泛起些失望的酸涩。

如果是清醒的,他恐怕早已将这份说不出口的情绪,埋于心底隐忍深藏了。

姜媚儿心中叹了声气,她尽力让自己保持理智,然后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她继续选择躲避。

她故意冷着态度开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根本不认……唔……”

话还未说完,竟被杨劲上前一步封住口,尽数吞没。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亲眼看着杨劲动情启唇,接着俯身而下,直接霸道地桎梏手腕,强吻住她……

猝不及防,又纠缠甚深的一个热吻。

姜媚儿被他用力搂进怀里,当即忍不住轻颤着身,从一开始时的错愕微愣,挣扎推拒,到逐渐被牵引得动情深陷,意乱神迷,整个过程,她皆心乱如麻。

之后该怎么面对他……她不知道,但也许是因为自己真的渴耐得太久,此时贴着他,便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畅快舒醉,她根本放不开手,也移不动唇。

很快,她仅存的理智就这样被轻易瓦解,意乱情迷间,她忘记了挣脱,甚至开始义无反顾地全身心地投入。

她难以自持地抬手勾住杨劲的脖子,轻伸着头,开始细细密密地回应。

廊道暗处的隐秘一隅,两人紧紧缠拥,他们一人乘着醉意,一人无畏放纵,彼此眼中只纳得下对方的影。

空气中不时传出几道激耳的水渍声,听得人不禁脸热心乱,靡靡荡漾。

“娘子……娘子……”

杨劲一遍遍地贴耳轻喃,语气夹杂着不舍,委屈,还有混杂在一起的怪怨与愧疚。

他每动情地呼唤一遍,姜媚儿便觉自己心头被狠狠地钉入了一根刺。

可到底,她还是选择狠心否认。

“我,我不是。”

她动情承着吻,却说着狠心的话。

闻言,杨劲动作一顿,他轻蹙了下眉,眸底是深不见底的汹涌。

紧接,他好似惩罚一般,动作轻柔不再,遽然换做狂风骤雨。

姜媚儿被他抵压在墙壁上用力欺负,他那点蛮力用在她身上,让姜媚儿不适宜地想起一句谚语。

杀鸡焉用宰牛刀……

她承着他的粗暴,被亲得耐不住得腿软,许是被他周身的酒气烘着,她热了燥了,只觉得贴着他才能解凉。

“娘子,我想你,好想,好想。”

他情动着细微出声,明明动作那般的强势,可语气中却夹杂着受伤的卑微。

“我……”

姜媚儿闭眸挣扎了好久,一滴热泪悄然而落,同时间,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回了句,“我也是。”

好想你,我也是。

渐渐的,杨劲沉着眸呼吸愈沉,他开始不满足于现状的亲吻,于是探过手去慢慢摩挲,继而又猛得收拢。

他很是精准地抓住了姜媚儿的腰间衣带,接着随意一扯,就叫她的衣服瞬间滑肩落下大半。

“不,不行。”

香肩乍现,她慌着去躲,却察觉杨劲的眼神瞬间发了暗。

情急之下,姜媚儿别无选择一下咬住他的舌尖,杨劲吃痛将人一松,姜媚儿趁机用尽全力才将人一把推开。

趁着他莫名错愕之际,姜媚儿忍住心悸落荒而逃,她一边快速慌逃,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方才险些被他拽落的衣物。

终于拐过一个转角,待彻底掩住了身,她才背靠着墙寻求依撑,继而沉沉吐出一口气。

怎就与他那般反复纠缠了呢?

姜媚儿懊恼地长长叹了声气,被夜风环身吹着,凉意覆身席卷,理智也骤然回笼。

她望着无尽头的黑夜,怅然若失,良久之后,她抬手轻轻擦了下嘴角,视线垂下后,她收眸不由得一惊。

真有血迹……原来方才她情急之下,竟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想起杨劲吃痛被迫松手的模样,她不由地心下黯然。

她悄悄地伸出舌,不动声色地将残留于嘴角的一抹痕迹小心舔净,血腥味一瞬划过味蕾,这刺激着她,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不过……

他却是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别急,前三章是副线番外,之后就是主线番外啦!标题会提示哦,都有滴~

(黛黛最近发高烧,今天情况终于好一些了,不过更新慢了还是抱歉~如果当天不更会在微博施黛 上说明情况滴,最后,特殊时期,大家一定注意防护,戴好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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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小姐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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