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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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不明◎

穆凌卸下身上伪装,眼底现出浑欲,嘴上更是不停对姜娆说着污糟的下流话。

姜娆心中冷笑,恐怕这样的穆凌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一直以来,他把自己扮成克己复礼,不近女色的储君形象,还真是煞费苦心,虚伪辛苦!

酒意使穆凌沉溺在自欺欺人的白日梦中,可下一秒,胯部却猝不及防狠狠被人踹了一脚,痛得他当即松开了人,差点翻了白眼。

他两手颤抖着往下护,难以置信地瞪看着往日里如兔子般温顺的姜娆,如今竟成了一只会伤人的狐狸,当即震惊又愤怒,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

姜娆退至安全距离,眼睛里含着明显的嘲讽与怒气,她直直对上穆凌的眼,强掩住心下怯意,“你敢对我无礼,有人会要了你的命。”

“笑话,全天下除了父皇,谁能阻得了我!我偏要无礼又如何?”穆凌像是气极,咬牙忍痛也不忘刺激姜娆。

紧接,更是扑过来不管不顾,直接将姜娆恶狠狠地抵在亭柱上,痛得她嘴唇打颤,直觉背后发麻。

她以为穆凌会因为方才那一下动手,却不想只听他大言不惭地开口,语气带着狠戾,“就算是父皇,又能管我几时?”

说完,他抬手用力掐住姜娆的脖子,当下用了狠劲,面上一瞬带上扭曲的笑意,“怎么,难不成娆儿如此开明,甘愿供我们父子共同玩乐?”

“你让我觉得恶心!”

啪得一声,姜娆忍无可忍一把打在穆凌脸上,当即掌心震得发麻。

然而,这一巴掌却彻底激起了穆凌的怒火,姜娆看到他目眦尽裂面含凶色,心下凛然一寒。

果不其然,下一秒,穆凌疯魔一般不断加重手中劲道,姜娆只觉喉咙被压迫得几乎难以呼吸,她双手死死扯着他的手,试欲呼吸,可是却根本不能挪动对方分毫。

蓦然间,她突然想到陈敛临走时的恳切叮嘱,叫她遇事切不可逞强,一切等他回来解决,可如今她没能听他的话,还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中。

可姜娆这一刻并未后悔,自还魂醒来,她每走一步无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面对虚伪至极的太子更是虚以委蛇,曲意逢迎,她心中埋了太多长久无处发泄的情绪,对穆凌,她前世里恨得太深,如今若不当面亲口表述出自己对他的厌恶,她会觉得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在望月台绝然喝下毒酒的,另一个自己。

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命丧他手,被惹怒了的穆凌哪里还有什么

<理智尚存。

险些窒息的瞬间,一个人影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一下撞在穆凌身上,穆凌被撞得脱了手,更因为酒意上头脚步更加悬浮,于是几个趔趄直直栽进了廊道一侧的花坛里,半响也没听见起来的动静。

“玉莲,快去看看太子哥哥人有没有事。”

耳边响起一道略熟悉的女声,姜娆大致知道来人是谁,却没心思去管,她刚脱离桎梏,此刻大口大口喘着气,头脑都是空的,她准备扶墙坐下,可脚步刚挪动半分就险些跌在地上。

情急中,是朝阳公主搀扶住了她。

姜娆瞥眼看过去,虚着声音道了声谢。

“你……你没事吧,太子哥哥为何要对你动手?”朝阳将姜娆扶稳坐下,当即一脸的不解和好奇。

姜娆不想回答,此刻她也实在开口艰难,一阵接一阵的咳嗽声给她脸庞都憋得通红,更别说出声言语。

这时,朝阳公主身边的宫女玉莲小跑着过来禀告。

“公主,太子殿下掉进花丛里,似乎是昏死过去了,奴婢闻着殿下身上有酒味,看样子是醉得不轻。”

朝阳公主闻言立刻松了口气,“醉了正好,方才我去撞他没控制好力道,不成想把人撞进了花丛里,若他脑袋清醒,不一定要怎么教训我呢。”

姜娆稍稍平复,她看着朝阳公主,开口问道,“为什么救我?”

朝阳立刻便回,“这有什么为什么,太子哥哥他在掐你,我若是不过来,他有可能真把你掐死。”

说完顿了顿,压低声又冲着姜娆问起八卦,“你们两个是因为南疆公主的事起了冲突吗?”

看来行宫的一场闹剧,多多少少也传进了宫里,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只是圣上严令禁止宫中人讨论此事,故而朝阳公主问话才这般小心翼翼。

只是姜娆非常不喜被旁人误会,以为她会为了太子做争风吃醋的蠢事。

见姜娆眼神冷淡一直不肯回答,朝阳哼嗤了一声,继续端着公主的姿态,“不说就不说,本公主还懒得知道呢。”

“不是。”姜娆面无表情地开口。

“那他……”

姜娆看了眼被宫女扶到墙角处倚靠的太子,此刻他狼狈颓丧,烂醉如泥,姜娆落下的目光只停留一瞬便立刻收回,眼神同时泛出嘲弄,“喝醉了,耍酒疯。”

她这次,明目张胆地当着外人面,没有使用殿下尊称。

朝阳公主好似并未听出异常,只是认

<真叮嘱着,“那太子哥哥明日醒了若再去找你,你可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我方才真没想把他撞进花丛里,害他出丑,再说我也是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你可不要不讲义气啊。”

“既然这么怕他,方才何故还要来帮我,让自己无辜趟上这趟混水。”姜娆看着公主问道。

“情况危急,人命关天啊。我虽不甚喜你,但也不意味着我会见死不救,说到底我只是讨厌你爱出风头,又不是有多憎恨你。”

能当着人面说讨厌对方的,恐怕也只有朝阳公主这般心直口快的能做出这种事。

姜娆没那么不知好歹,人家施了恩,她自然会记在心里,“是我欠公主一个人情,不过,今日之事涉及皇家颜面,我不打算追究,也希望此事止于公主。”

今日受的委屈早晚要讨回来,只是她不想此时将事情闹大,如今陈敛身在前线困阻甚多,朝中任何牵动都有可能牵连风险,她不能轻举妄动,只盼着陈敛早日平叛战乱,平安归来。

“我自然不会多嘴,那你……你就这么走了?”

“公主还有话说?”

朝阳犹犹豫豫,到底开口,“沈丞相前不久带着聘礼去了常太傅家,有意定下沈追哥哥的婚事。”

姜娆身在京中自然也听说了,不过此事本就与她无关,便也没多关注过。

倒是后来又听阿娘说起,朝阳公主因为此事没少在陛下面前闹过,却也毫无回转余地,沈常两姓联婚许是圣上属意,此举有意巩固集权。

身为一朝天子,对子女的宠爱到底会有限度和原则,在皇权面前,儿女情长是最不值一提的事,只是公主天真,还以为以自己金枝玉叶的身份,势必会进沈府的大门。

朝阳忽的自嘲了下,“先前讨厌你,也是因为沈追哥哥待你特殊,却不想竟是防错了人。那女子容貌普通,在一众京中贵女里是最不起眼的,可她却胜过了我,想想真是可笑。”

“你又怎知那女子就是心甘情愿呢,不是人人都像你,已然对沈大人钟情,或许她也有自己的遗憾,更何况以貌取人何其浅薄。”

朝阳公主被辨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姜娆那张脸又忍不住地暗哼一声,心想你是有一副女娲炫技的好皮囊,自然说得轻巧。

她不想在自己的短处上跟姜娆继续吵嘴,于是叹道,“事事真是无常。这才过去多久,你就与太子哥哥解除了婚约,还有你那堂姐,先前招摇地恨不得把尾巴翘上天,现在竟然老老实实不出府门,还有,还有太子哥哥

<,似乎也比以前变得暴躁了许多。”

所有人都在向前看,也就只有在温室被保护得太好的朝阳公主,还会有闲情逸致去怀念过去。

“新故相推,日生不滞。试着将目光从沈大人身上移开,或许会有另一片天地在等着被你发现。”

离开前,姜娆这样对她说。

……

姜娆一行人前脚刚到侯府,皇上却突然传召姜元庭进宫,宣旨太监模样隐隐慌乱凝重,许是关于前线紧急军情。

姜元庭不敢耽误立刻叫人备马,姜娆见状也是立刻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与家中人彼此安慰许是传来捷报,姜家军战无不胜,威慑蛮军多年,如今虽换将帅可战力依存,怎会不敌蛮军。

一家人一直等到午夜,谁也不肯去睡,只等姜元庭传来消息,姜娆此刻更是受着双倍的煎熬,两位将官偏偏一个是她的血亲兄长,另一个是她承诺一生托付之人,她接受不了任何关于他们的凶险。

子时过半,姜元庭终于踏步进了家门,他眉头微拧,面上却没任何表情,只是拖着老残的身躯步步走得缓慢,背后如覆着千斤重。

沈夫人见状赶紧上前去扶稳他,可她自己的手也是抖着的,她被姜元庭的神色吓住,忍着艰难开口,“究竟是出了何事,是不是铭儿他……”

闻声,葛如烟身子好似晃了下,她一动不敢动,等着结果。

姜元庭摇头,可脸色并未缓和多少,“铭儿糊涂!竟擅自行动,脱离主帅控制,险些被蛮人生擒!”

险些,是险些,那就是还无恙。

众人当即松了一口气,只要性命还在,受些军法也只是些皮肉之苦。

姜娆却放松不下,她凑到近处,试探性地开口问道,“爹爹,那后来如何?”

闻言,姜元庭伸手摁住眉心,沧桑之态立现。

“陈敛将军用兵之神,初战时便用五千余人拿下重城沛封,阻断了蛮军的主要粮道,此举挫了蛮人的威风更是激扬了我军的势气,而后,遂遣大军逐北扬威。陈将军与铭儿兵分两路假意偷袭双城,实际本是声东击西的手段,可铭儿一时贪功,竟真的领兵攻城,却因准备不足遭了敌方重创,而陈敛将军刚刚浴血奋战,闻听消息来不及休整即刻赶去驰援,却为了救下铭儿,身受数箭,生死不明……”

话毕,众人沉默,姜娆难以置信般拉住姜元庭的胳膊,当即顾不上神色掩饰。

“生死不明……这是何时传来的消息?边境相离京都万

<里之遥,这消息不知滞后多少,肯定不会如此,听爹爹方才描述,陈敛将军用兵那样厉害,怎会真的出事?”

姜元庭以为女儿是同自己一样的愧疚,听她语言切切,心中不由更加闷堵。

“愚忠啊!闻说陈敛将军刚到赤城,尚申几人便处处对其为难,更是霸着虎符有意叫铭儿手掌大权,是我们姜家对不住他,若天生将才就这般陨落,我对不起僅朝,更无颜立足于京城!”

姜娆心中郁极,闻言过后更是喘息不畅,她当即只觉头脑发胀,胸腔堵塞,而后意识忽的飘忽,人更是晕晕沉沉直直往后倒去。

“娆儿!”

众人大惊。

◎最新评论:

【好看!大大加油码字】

【好看!大大加油码字】

【唉。前面还是有点憋屈。希望能给娆儿一个机会鞭打太子。】

【啊啊啊啊啊,不会怀孕了吧】

【不会怀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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