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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青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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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青州城——天下之腹青州之首府,占地十万亩,百姓百万余,民生富庶,雄踞一方!城中大街三十六,小街七十二,名坊八百座,小坊三千余,因每日来往客商川流不息、络绎不绝,故此又乃天下闻名遐迩的繁华之都!

城西有一家源顺镖局,居地五亩,坐北朝南,五进院落中,东西两进,南北三进,乃总镖头赵承幼三年前回乡时所开!

因赵承幼出自赵家村,且为人急公好义、慷慨解囊,所以当镖局内的镖师、杂役、掌柜、伙计多聘为赵家村人时,赵天寒为供养父母汤药,便也来到了镖局,做起了镖师!

之后,半月不到,因其天资聪颖、口齿伶俐,学起功夫来一上手就会,赵承幼喜爱颇深,便收为了关门弟子,悉心调教!

而虽说是镖师,但其实镖局内倒也十分清闲——平日里不过做一些给高门显贵看家护院的活后,赵天寒也总得空去城中嬉玩!

今日初一,马镖头正于前院教授新人武艺!

忽然,一声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的女子呼喊,是由客厅正门直传了过来:“马叔叔,你瞧见天寒了吗?”

话音一落,众人皆为这甜美之声沉醉!

是以,望向去这声音的源头!只见一女子乌发如漆,肌肤凝雪,明眸皓齿,甜美动人——一身翠烟碧绿衫与那水雾百褶裙无一不凸显身材的高挑与体态的轻盈时,一颦一笑间竟还流露着无法言喻的美韵!

“此女究竟是谁呀?”众人已魂牵梦绕、心醉神迷!

而马镖头亦目酣了片刻,才道:“哦……是月玲小姐啊!没……没看见呢!要不……你去厨房问问,兴许大海那小子知道!”

原来,此女乃赵承幼掌上明珠——赵月玲!只见其点头一声,便笑靥如花地轻盈漫步,道:“好的,谢谢马叔叔!”

渐渐地,倩影消失在了拐角……

但众人始终神醉:“如此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人,怎生能轻易地忘怀啊?”

“嗯哼!”马镖头心知肚明地立放声呵斥,“都看什么呢?还不给我赶紧练功?一、二、三……”

片刻,走来了厨房!

此时,赵大海正挺翘着肚皮、躺靠木椅,呼呼酣睡之际,不仅口水直流,右手还死抓着一块没吃完的鸡腿,鼾声如雷:”鼾鼾……呼呼……“

“嘻嘻……大海?大海?快醒醒呀……”捂嘴一笑后,赵月玲立轻摇其肩,唤道。

“哎呀……谁呀?”哈欠一声,赵大海当睡眼惺忪地愣瞧了瞧眼前,问道,“咦?这不是月玲姐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嘻嘻……大海!天寒……你知道天寒他上哪去了吗?”赵月玲乐见那邋遢的模样,问道。

可是,赵大海眉头一惊后,却只东看西瞧地急回:“天寒?我……我不知道啊!”

“嗯??”赵月玲秀外慧中,发现了端倪后,立嘟起了小嘴来,嬉戏吓唬道,“嘻嘻……大海,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告诉我哟!要不然……我就把你经常偷吃的事,全都给告诉我爹去!”

“这……”闷声一沉,赵大海是忙将那剩下的鸡腿给藏去身后,急道,“好吧!不过,你可不能说是我的哦!”

“嘻嘻……好啦好啦,我不跟他说就是啦!”赵月玲嫣然一笑,道。

就此,神情忽变地诡异,仿佛做贼一般急探头瞧了瞧屋外,确认没人偷听,赵大海方绵言细语地急回:“他呀……去了城东的那一家四海赌坊啦!”

“呀!!什么?他去了赌坊?他怎么敢?”大吃了一惊后,赵月玲竟娇面怒容地连发了三问,道。

随后,赵大海长叹一声,忙是辨解,“哎……还不是为了给他爹娘买药,不得已才……其实啊,他也就每月初一的时候去玩上几把!”

“每……每月?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也不知道好生劝劝?”赵月玲听后已有些生气地责问,道。

故两手一摊,赵大海只能一脸无奈地辩白:“他?他哪会听我的呀?其实吧,我陪他也去过两次!说来可奇怪啦!听赌坊的人说,就从没见他小子输过……”

“哼!不跟说了!我得赶紧找到那臭小子不可!”气哼一声后,赵月玲直行色匆匆地急出了屋去!

彼时,四海赌坊——青州城最大的一间,其内牌九、色子、番摊、弈棋……各种赌具应有尽有,平日里坊内的赌客是熙熙攘攘、喧嚣不止!可今日,所有的赌台皆门庭冷落下,人群都满心欢喜地聚到了赌骰子的一桌!

怎么回事?那里围得是里外三层,水泄不通时,却见一眉清目秀,鼻如悬胆,头束楠木木簪,身穿棕黄皮革的少年,独坐桌前,脚踩横凳,左手悬壶美酒,右手把吃鸡腿,真一副好不自在的模样,大声吆喝了一句:“大!!!”

“嗯!?”旁人眼疾如风、争先恐后地只忙将满手的银两全压到了那个‘大’字之上!

是时,那摇骰的伙计浑身惊颤、冷汗直流,右手缓缓摸到了骰盅,却只敢愣看一旁神情呆滞的掌柜,道:”老……老大,这……“

“可恶,又是这个臭小子!上上个月将他围堵后巷,弟兄们这会儿还躺卧在床呢!”气闷之下,急瞪了眼伙计,这掌柜便也战战兢兢地猛擦了把热汗道,“你看我做什么?赶紧开呀!”

“开……开!双五……一个四,大……大!”提盅一开,待看去眼点数之后,这伙计便直显露一脸的绝望,吓道。

“呃呼呼……赔……赔给他们!”掌柜冷汗更甚,心口也越发地发寒!

于是,坊内哄堂大笑!众人皆眉飞色舞地拿起庄家所赔的银两,大声嚷嚷,道:“哈哈……好样的,小兄弟!你可真行啊!”

“嘻嘻……”少年洋洋得意地立吃喝了一通,便戏谑笑道,“哎呀……好舒服啊!放心吧胡掌柜,我就再赌这最后的一把!”

“呼呼……你……给我摇好一点!!!”胡掌柜又羞又愤地只能对一旁的伙计大声呵斥,道。

自此,那伙计颤颤巍巍,真摇了许久,才将手里的骰盅拍去桌面,道:“请……请下注!”

“嘻嘻……小兄弟,这一把……咱买什么呀?”旁人皆心急火燎地向那少年谄媚奸笑,道。

因此,这少年也异常兴奋了起来,便将全部的银两高举过头,大声地嚷道:“嘿嘿……这把我压……”

话音未落,刚要说‘压什么’时,身后却有股熟悉的幽香扑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少年心中的不安亦冉冉升起!

突然,一只娇嫩欲滴的细手直揪起了右耳,闻有一女子轻怒薄怨:“哼!你个臭小子!竟敢来赌坊赌钱?”

“嘻嘻……月玲!你怎么来了啊?”少年转身过来,忙嬉皮笑脸。

“月玲???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的年纪比你大,你要叫姐姐知道吗?”娇嗔一瞬,赵月玲是用力地轻扯了一下耳朵,训道。

而后,少年疼叫一声,便作满满地委屈,回道:“哎哟!你……你不就大我一岁嘛?疼……疼死我啦!!!”

“呀!你没事吧,天寒?对不起,是我弄疼你啦!”赵月玲花容失色地一吓,立变温声细语!

遂暗暗窃喜,赵天寒仍装一副耳根很疼的模样,吓道:“哎呦,哎呦!疼死我啦!”

“天……天寒,你……你怎么样啦?”赵月玲开始有些手足无措!

为此,旁人嬉笑一见,立马迭声起哄:“哟!小娘子!把你的情郎弟弟给弄疼啦?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啊!大伙儿给你出出主意!”

“他……他是我弟弟啦!不是你们……”面红耳赤下,赵月玲只欲怒还羞地忙不停解释。

但众人不听分说,继续以唇齿戏之……

终于,赵月玲气瞪了众人一眼,即神情扭捏、满脸绯红地急拉着赵天寒快步离去,道:“哼!你们……”

匆忙间,赵天寒顺手将赢来的银两收回了囊中!

过后,众人吆喝一声,便也分流而散,各回赌台:“哟!小兄弟要和小娘子回家咯!咱们大伙儿接着玩啊!”

“呼……”掌柜和伙计好似劫后余生般喜极而泣!

少顷,待把赵天寒拉出赌场,赵月玲立娇面怒容地骂道:“哼!以后不许你来这儿啦!听到了没?要不然,我立马告诉我爹!”

“啊?”惊愣一会儿,仅仅眼珠一转,赵天寒便举掌立天,赌神发咒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啦!要不然,我就变成一只癞蛤蟆!”

“嘻嘻……”赵月玲噗嗤一笑!

殊不知,嘴上虽答应,但其实赵天寒心底却暗暗窃喜:“我是不来这儿啦,可没说不去别的地方玩儿啊?再说了……就算真变成了癞蛤蟆,那还能吃到天鹅肉呢!嘿嘿……”

“还有!”赵月玲愣见其傻傻地坏笑后,立马又粉面生威道,“刚刚的那事……你必须给我忘掉!听见了没有?谁都不准提起!”

“什么事啊?”赵天寒一脸的蒙然!

“就……就别人说……说我……是你……”赵月玲忸怩不安,欲言又止,道。

故乐见其娇羞的傻样,为了不继续难堪,赵天寒便选择了装傻充愣道:“什么呀?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娇嘴一张,只以为天寒根本没在意,赵月玲便又笑靥如花地说道,“嘻嘻……天寒!以后……要是缺钱给大叔大婶买药,你就来找我,知道了吗?”

说着,是步态轻盈地朝前走去。

遂呆杵在原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曼妙身姿,赵天寒心底犹像浸浴了阳光一般,异常温暖、无比舒适……

“嘻嘻……天寒,你还呆那儿干嘛?快点过来呀!”赵月玲又回眸一笑!

赵天寒立大步跟上,嬉笑问道:“嘿嘿……月玲,我们上哪儿去呀?”

“嗯……去月仙楼买酒!我爹明天要请客!”赵月玲面颊微红,含笑低头,道。

由此,闷声一想,明白了一切后,赵天寒便一脸的坏笑,忙道:“哦?!我知道啦!明天是你十八岁的生辰,对吧?”

“哎呀!好了啦,快赶紧走啦!”两面已变得十分绯红!为顾全仪态,赵月玲只好轻盈莲步,妙态生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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